手机电筒照亮了壁龛里的东西。沈昭容的干尸跪坐在琉璃莲花座上,
焦黑腹腔敞开如枯萎的花萼,三根青铜锁链贯穿她的琵琶骨,
另一端连接着壁画中焚烧的修女。更骇人的是,本该是子宫的位置,
正嵌着半块刻满梵文的龟甲,每道凹槽里都凝结着黑色血晶。
"母亲..."苏棠的指尖抚过锁骨下灼痛的月牙疤。记忆如毒蛇钻入颅腔:七岁那年,
她撞见母亲在月夜剖开自己的小腹,用银簪蘸着经血在祠堂地面绘制符咒。
那些暗红纹路与此刻脚下阵法分毫不差。小美突然发出非人的嚎叫。她的病号服被撑裂,
裸露的肚皮上凸起无数手掌印,X光片显示的钙化组织竟在皮下游走重组。
当第一根沾着胎粪的骨刺捅破肚脐时,
苏棠看清了那东西的真容:羊膜包裹的胎儿长着沈昭容的面容,脊柱却延伸出蜈蚣般的节肢,
正撕扯着宿主的脏器破体而出。"这才是真正的永生!"沈先生的蛛腿插入阵法,
琉璃莲花座应声旋转。密室穹顶的壁画开始剥落,被火焰吞噬的修女腹部裂开,
爬出无数与怪物胎儿相同的生物。它们顺着画中人的泪痕游向现实,
鳞片摩擦砖缝的声响如同万千蚂蚁啃噬头骨。苏棠的视网膜突然灼烧般疼痛。
在阵法迸发的强光中,她看见走马灯般的记忆碎片——1929年雨夜,
十七岁的沈昭容被反绑在银楼地窖的青铜柱上。八位族老手持玉刀围成血阵,
为首的正是年轻时的沈先生(当时名叫沈继宗)。当刀刃划开少女隆起的腹部时,
尚未成型的胎儿竟发出夜枭般的啼哭。"饮下长生浆,沈氏永昌!
"沈继宗用琉璃盏盛接混着羊水的血水。宗亲们轮流啜饮时,
谁都没注意到胎儿仍在液体中生长——它的指节攀附着盏壁,复眼在血水中幽幽发亮。
直到第一个饮用者暴毙,尸体子宫里钻出蜈蚣状生物,沈家人才惊觉诅咒早已扎根血脉。
"爱才是囚牢..."沈昭容的残魂从干尸眼眶飘出。在她消散前的刹那,
苏棠看见更可怕的真相:1930年的沈继宗将修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