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锈门启封我握住生锈的门把手时,掌纹与铁锈的纹路突然重叠。
雨水顺着发梢流进衣领,眼前的雕花铁门和梦境里分毫不差——左侧第三根栏杆的裂痕,
门楣上被青苔覆盖的鸢尾花纹,连缠绕在门锁上的紫藤都维持着卷曲的弧度。"别开!
"母亲的尖叫刺破雨幕。我回头看见她举着黑伞站在二十米外的梧桐树下,
伞骨在狂风里翻折成怪异的角度。这是她十二年来第一次离开家门,
苍白的脸被伞面阴影切割得支离破碎。铁门在掌心震动起来。锁链自动蜷缩着退入门缝,
藤蔓像苏醒的蛇群簌簌滑落。当门轴发出锈蚀的呻吟时,
我闻到了松针燃烧的味道——和父亲失踪那晚阳台上飘来的一模一样。
门后是整片倒伏的松树林。每棵树都朝着西北方倾斜,树根带着新鲜的裂痕破土而出,
仿佛被某种力量瞬间扯倒。在树林尽头,灰色建筑群的轮廓正在雨中浮现,
那是我在市政档案馆见过的废弃疗养院照片,本该在1999年就被爆破拆除的七号楼。
手腕突然被冰凉的手指攥住。母亲不知何时来到身后,伞早不知丢在哪里,
湿透的睡裙贴在嶙峋的肩胛骨上。"当年他们就是在这里..."她指甲陷进我皮肤里,
"你爸的怀表..."惊雷在头顶炸开。我猛然看到疗养院三楼的窗口闪过人影,
那人穿着父亲常穿的米色毛衣,
举着老式尼康相机朝我们挥手——和客厅全家福里三十岁的父亲完全重合。
母亲突然软倒在地上。她的瞳孔不正常地扩散,右手痉挛着指向我身后。
铁门正在渗出暗蓝色的光,那些光线像有生命的触须缠上我的脚踝。
三楼窗口的父亲影像开始扭曲,相机镜头变成漆黑的漩涡。口袋里的怀表突然发烫,
这是父亲留下的唯一遗物。表面玻璃下,原本静止的秒针正在逆时针飞转,
表壳浮现出从未见过的暗红色符文。当第一个雨滴穿过我的身体砸在地上时,
我意识到最可怕的事——雨停了,但空中仍有雨水在坠落。
第二章 时空回廊渗进鞋袜的雨水突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