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警器毫无预兆地尖叫起来。朱子贤拽着她翻过后巷矮墙时,
罗桐语的围裙勾住了生锈的铁丝网。他反手割断系带,
布料撕裂声惊醒了蜷缩在垃圾箱旁的野猫。“你疯了?”她喘着气抵住潮湿的砖墙,
“那是店长的钱!”“假钞。”朱子贤摊开掌心,被割破的纸币露出夹层荧光纤维,
“网吧老板教的小把戏——专坑通宵打工的学生。”月光漏过梧桐叶,
在他颈间烫疤上投下碎影。罗桐语忽然注意到他右手小指缠着绷带,渗出星点血迹。
少年顺着她的视线晃了晃手:“颜料中毒,切掉半片指甲盖而已。”便利店后门传来咒骂声,
朱子贤突然将她推进废弃的配电箱。铁皮箱里挤满夏日的燥热,
他的呼吸扫过她汗湿的额角:“明天放学,美术教室。
”一张沾着丙烯颜料的便签贴在她颤抖的腕间,上面是用火燎出的洞拼成的青蛙图案。
次日黄昏,罗桐语在画室门口踩碎了一只蝉蜕。朱子贤跨坐在窗台上涂鸦,
校服铺满地板当画布。落日把他指间的喷漆罐染成琥珀色,墙上趴着只巨大的荧光青蛙,
蛙眼是两个扭曲的监控摄像头。“脱衣服。”他没回头。罗桐语倒退半步撞翻颜料架,
钴蓝色泼溅在帆布鞋上。少年嗤笑着扔来件宽大卫衣:“校服沾了丙烯洗不掉,
想被班主任盘问?”更衣镜映出她背脊的淤青——昨夜翻墙时撞的。
朱子贤的视线在那片青紫上停留片刻,忽然甩来管药膏:“网吧地下室有沙袋,
揍人比打工解压。”罗桐语抠着药膏包装的锯齿边缘,听见自己问:“为什么帮我?
”喷漆声戛然而止。朱子贤用笔杆敲了敲墙上青蛙鼓胀的腹部,
那里藏着幅迷你壁画:穿补丁校服的女孩在便利店里堆罐头,
货架尽头蹲着只喷漆罐涂鸦的怪兽。“因为你看我的眼神,”他旋开打火机,
焰心蹿起半尺高,“像看另一个在货架间迷路的自己。”暮色吞噬最后一缕光时,
教导主任的手电筒光柱刺破画室玻璃。朱子贤把喷漆罐塞进她怀里,
冰凉的金属贴上她发烫的掌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