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只是将《本草纲目》翻到第 137 页,
指着 “合欢安神” 的批注轻声说:“你闻,这是你七岁那年晒的合欢花。
” 她嗅到他袖口飘来的淡香,正是老宅东厢房木匣里珍藏的香气,
那股熟悉的花香如同温柔的手,轻轻抚慰着她紧绷的神经。窗外适时传来蝉鸣,
朱辰星变魔术般从口袋掏出个蝉蜕:“昨天巡诊时在儿科病房发现的,
像不像我们挖到的那个金蝉?”治疗结束时,沐卿清在评估表上画了只蜷缩的萤火虫,
笔触间带着些许颤抖。医生在备注栏写道:“患者开始建立安全岛意象,
今日提及‘夏天’未出现应激反应。”复健的第三十七天,
沐卿清在日记本上写下:“今天喝到了热可可,朱辰星说这是‘开心药水’。
” 她抿了一口,甜腻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久违的暖意,像是冬日里的一缕阳光,
暖烘烘地洒在心田。朱辰星坐在画室的地板上,翻看她这一个月来的画作。
原本阴郁的色调逐渐明亮,破碎的玻璃瓶开始完整,萤火虫的光点越来越多。
他指尖轻点着一幅画说:“看,这些萤火虫在飞向月亮。”沐卿清放下马克杯,
指尖轻轻描绘画布上的光点。确实,那些细碎的黄点不再困在角落,而是蜿蜒向上,
像一条发光的溪流,在黑暗中流淌出希望的光芒。“因为…… 月亮不会消失。
” 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几分不确定,又有着一丝期待。然而复健的第六十三天,
一场暴雨打破了平静。沐卿清在图书馆突然发病,她蜷缩在古籍区的角落,
死死抱住那本《本草纲目》,像是抱住救命稻草。朱辰星赶到时,
看见她手腕的纱布渗出血迹,殷红的血迹在白色纱布上格外刺目。
“酒瓶…… 比药瓶便宜……” 她喃喃自语,眼神涣散,仿佛回到了那个黑暗的雨夜,
无助又绝望。朱辰星脱下外套裹住她,却发现她浑身冰凉,瑟瑟发抖,
就像一只在风雨中迷失的小鹿。他想起十二年前那个雨夜,沐卿清也是这样发抖,
满心的惊恐和无助。但这一次,他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