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支吾吾不敢说话。“念窈,你说。”骤然被太后唤了名讳,便是念窈都有些没有回过神来。
她将直起腰身,却轻垂着眸,没有往上看。念窈有些抑制不住的哽咽,却还是缓缓开口。
“奴婢不过是寿宁宫最末等的侍女,东珠这般珍贵之物,根本没有可能经过奴婢的手。
这无端的罪证,奴婢不认。太后娘娘宅心仁厚,定然能还奴婢的清白。”她咬紧了清白二字。
当初父亲的清白满朝皆知,便是太后也曾劝过圣上,但…现在,
便是利用太后当初对父亲的愧疚,又如何。她如今,要在深宫之中活下去。活下去,
才有希望。果不其然,如念窈所意料的一般。太后垂眸看着念窈这挺直了的脊背,
一瞬间想到了那苍老的江丞相。太后眼里闪过一丝深沉。“不要以为你夸了几句哀家,
哀家便能让你全身而退。”她虽这般说,但姿态都轻松了一些。
“谁人从念窈身上搜出来的东珠?”方才被训斥过的嬷嬷,白着一张脸站了出来。
“回太后娘娘,是老奴。”嬷嬷看了一眼念窈,心中已经将她记恨上了。
便是这回没有让念窈进慎刑司,那之后,也定不会叫她好过。在宫中,
磋磨一个没有后台的宫女,轻而易举。太后轻飘飘的话传来:“既然是你搜的,那你便谈谈,
她一个三等宫女,如何能碰到哀家的东珠。”可下一瞬,她声音陡然犀利,
“难不成是你们办事不理?竟然连区区三等侍女,都能放进内殿伺候!”太后这句话一出,
殿中所有宫女嬷嬷心中一惊,急忙跪了下来。“老奴/奴婢不敢。”其余人都在战战兢兢,
可念窈,却缓缓抬起头来,看向那正座上的太后。虽说在寿宁宫伺候了两年,但,
念窈作为三等宫女,并不能时常见到太后的尊颜。便是念窈对太后印象最为深刻的时候,
还是当初,她作为江家嫡女,在春日宴上随着母亲一道给太后娘娘请安时候的场景。
那时候她不过八九岁的年纪,太后也比先前年轻了许多。不像尊贵无双的太后,
倒像是邻家奶奶,笑着招手,给她抓了一把籓国进贡的奶糖。思绪回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