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高烧,持续不退。我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走进出马仙的家。他说:“治好了,
你就得嫁给我。”我说:“行。”1“妈妈,我想吃烤肠。”“好,好,妈妈这就领你去吃。
”我捋了一下凌乱的头发,把转院通知单收好,背起六六走出了医院。六六高烧5天了,
最高42度,最低39度。用上药降下来,半个小时又烧上去。医生建议转到市里儿童医院。
孩子烧得小脸腊黄,无精打采。这几天几乎没吃什么东西。我真恨不得是自己生病。
六六趴在我的后背上,滚烫的小脑袋弱弱地靠在我的肩颈处。一阵清风吹来,
路边的树叶纷纷落下,入秋了。去年秋天,我和浩离的婚。听说,他和他的初恋在一起了。
这一年多,除了每月打进我卡里的生活费外,一点联系也没有。我苦笑一下,
摸了摸六六的头。“六六,冷不冷?”“妈妈,我还行,你累了吧?
”我的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宝贝,妈妈不累,前面就到了。吃完烤肠六六就好了。
”“欢迎光临,请问吃点什么?”大州特色烤串店的服务员热情地招呼我们。
“两根烤鸡肉肠,甜口,不要辣,谢谢。”“好嘞,稍等。”“这孩子长得真俊,几岁啦?
咋看着有点蔫呢。”收款台处的老板娘问。“啊,四周岁了。发烧5天了,就是不退啊,
愁死我了。”我看了一眼老板娘,把六六抱紧了些,有点哽咽地说。“姐们,我和你说,
你也不能只盯着医院,臆病也是病,医院治不了的。”老板娘说着就走到我们娘俩跟前。
她摸了摸六六的头。“哎呀,真挺热,可别烧坏了呀。我小叔子家孩子上次也这样,
那滴流越打还越严重,没办法,有病乱投医呗,就想起小孟仙了,还别说,真给治好了。
”“是嘛,姐,哪个小孟仙?”我眼睛一亮。“就住孟屯那,据说刚出马,很厉害。
”她迅速写下一个电话,递给我。“这是电话,他叫孟堂,你去试试吧,都是当妈的,
看着孩子遭罪心里不得劲。”“行,太好了,谢谢你了。”我抱起吃着香肠的六六,
出去打了一个车。告诉司机往孟屯开。在路上,我拔通了那个电话。“喂,你好,
是孟先生吗?“嗯,是我。”“那个,我儿子发烧好几天也不退,我想去你那给看看。
”“哦。好吧,你来吧,我在家。”孟先生在电话里告诉了他家的住址。昨天,
我妈来医院看六六,也说有可能是臆病。试试吧,也不搭啥,万一能给看好了呢。
我和六六很快就来到了孟先生家,是一个平房。他正在院子里坐着等我们。“孟先生,你好。
”“嗯,跟我进屋吧。”孟先生抬头看了我们一眼,面无表情地说。
孟先生看着也就二十四、五岁的样子,穿着打扮都清清爽爽的。我在心里很纳闷,
这也不像出马仙啊?心里还感到有点紧张,不过还是抱着六六跟着他走进了屋。
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一进去,竟然改变了我的人生。2屋里弥漫着线香的气味。
另一个屋子里还传出来低沉的大悲咒声。我局促地坐下,六六乖乖地靠着我的腿,四下看着。
“你俩等我一下。”孟先生转身出去。很快,他手里拿着一个木制的手枪回来了。
他把手枪递给六六,六六非常开心地在屋里玩耍了起来。孟先生问了六六和我的生辰八字,
回身点了一柱香。紧接着,他就闭上眼睛,嘴里叨咕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六六好像烧退了一些,似乎也有点累了,靠在我的腿上要睡着的样子。
孟先生说让我把孩子放到床上睡,然后再告诉我治疗的事。我心里很感激,
刚进来时的紧张感也渐渐消除了。“姐,这孩子的病我能治,不过,我有个条件。
”看到六六安顿好,孟先生轻轻地说。“太好了。不过,治病还有什么条件?”我又喜又惊,
忐忑地问。“我把孩子烧退了,你就嫁给我。”“什么?!”我眼睛瞪得老大,
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姐,你别激动,咱俩就是缘分。”“谁和你是缘分。”我背上包,
抱起床上的六六,就想往外走。“你走不了了,刚才我已经把大门锁上了,
左邻右舍的人都出去打工不在家。你的手机我也没收了。”孟先生还是面无表情地说着。
“你绑架我们娘俩干什么?我又没有钱,年龄又比你大。”我生气地说。“姐,
你是不是在癌症患者群里发征婚启示了?”孟先生从我手里接过六六,抱在怀里,
说:“我网名叫:转身天堂,你是‘无声’吧?”“你?哎妈,这么巧?
”我突然感觉脸有点热,急忙用手捂住脸,无声地笑了起来。“嗯,是我。
”孟先生还是淡淡地说。“我这有包药,你先去给六六喝了,晚上我再去路口给办置一下,
明天就能好了。”天色黑了下来。吃完药,六六的烧真的退了。小孟做了饭菜,
我们仨个围坐在桌子旁边,边吃边唠。“你还透析去吗?无声。”小孟问。“嗯,得去的,
一周三次。目前没有别的好办法维持。你怎么样?”我问到。“我啊,活一天算一天喽。
”小孟举起杯,说“无声,就今天吧,咱们合同生效?”“好,生效!天堂。”我也举起杯。
我们两个会意一笑。窗外,月光如水,天气真好。那晚,我没回自己的家。3我叫吴岩,
和浩结婚六年。一直没有孩子。六六三个多月时,被遗弃在清远寺门口。
当时我在庙里做义工,看着孩子可怜,就收养了他。浩对我收养六六一直颇有微词,
他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三年前,我经常觉得浑身乏力,身体虚弱得什么也不想干。后来,
经诊断,我得了重度尿毒症。医生说,只有换肾才能延长生命,否则能活几年就看造化了。
去年,浩提出了离婚,净身出户。我没有反对。我吃药、透析,积极配合治疗。
我在医生和患者中打听肾源情况。那庞大的费用压得我有点喘不过气来。但那是生的希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