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来了转校生。是个女孩,低着头在讲台上站着,但台下的人却投以从未有过的关注。
炙热的目光如夏日七八月的烈日散发出的强光,班里六十人,
五十九人抬头的目光最终落在她雪白的头发上,阳光透过窗户打在她和面无表情的眼脸,
照在她那如银制的华美器具般精致顺滑的白发,对此她只是低着头眯着眼,什么也没不说,
宛如雕刻家穷尽一生所创造的雕塑般以带来难以言表的美感。“这位是刘华凝同学,
从今天开始她就要和我们在一起了,华凝同学有白化病,大家多的照顾!”老师介绍完毕,
下面随即爆发出一声“好!”随后是不间断地窃窃私语,“安静!”老师表情严肃起来。
班里随后鸦雀无声,随后面部肌肉立刻舒展开,微笑着对女孩说“那么,
让华凝同学先自我介绍一下吧!”“大家好,我叫刘华凝,那……那就这样吧!
"女孩小声而沉默地说道,与其说是自我介绍,这更像是自言自语。
白化病的人的眼睛不能接受强光,也自然不容易看清黑板 ,老师安排她坐在了第一排,
但她却从不眯起眼,只是睁着,勉强地睁着,但又竭力不让他人看出自己在勉强。
这个女孩的到来似乎不只波及到这一个班,她变成了焦点,越来越多人开始帮助她,
尽管有时她不需要帮助,同学们找她说话,她却装作没听见,从未回过一句话。
每天早上她到班时的座位上总是满了零食,饮料和一些写着像“祝你开心。
”“每天要快乐地生活”一类的话语的纸条,而这些物品最终的归宿都无一例外是垃圾桶。
但似乎没人察觉到不对。于是第二天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仍然会出现,
那些心烦意乱的事依旧找上门。与之处境相反的,是最后一排的同学,
最后一排也只有一张桌子,一个男孩。他的名字叫于烨。其实这不知道也无所谓,
班里更喜欢叫他“那个谁”,或是“最后一排的”他很少说话,
不过是因为很少有人与他说话,桌上画过刻满了奇形怪状的字,像“傻逼”“去死!
”“xxx,你下辈子是条狗。”“不想活了!”他的桌子像是公共的留言板,
谁都有资格去宣泄,但谁都无心忏悔,心中想着“反正也就他,能做什么?”渐渐地,
班里发泄的对象也不仅限于“留言板”而是真正的“沙袋”。于是各种消息出现了,
当人们谈到最后一排的那个家伙总会说:听说他妈在外面当妓女,他爸是个酒鬼,
不然为什么每次都一副睡不醒的样,磕药了也说不定……"于是,谣言变成流言。
流言变成善言。几乎每个人都在用行动告诉你要远离最后一排的那个。他似乎也习惯了,
在学校也总是最后一个走,他不想看到他人怀疑和嫌弃的眼神。但,
世界是一场电影一场平庸但充满荒诞巧合的烂片。当男孩又一次最后离开教室时,
一个极细极小的声音叫住了他,“这本书。是你的吧!你,是叫于烨吧!”他没有回头。
“喂,我今天桌子上的东西好像少了,是你吃的吧!为什么吃?”女孩的声音提高了几度。
他依旧满不在乎地向前走。“饿,我饿,我没吃早饭,所以饿,所以吃了你那些。
"他拉着长音回答。“你要怎么补偿?”“我才不要补偿,反正你迟也要把那些扔掉的。
”“但我那天正好不想扔了,
所以作为补偿就把也我明天桌子上那群混蛋的东西也全部吃掉吧!"男孩有些迟疑,
他回过投,落日余晖下,少女站在那,太阳光线落在她的白发上映射出银色的光辉。但马上,
男孩立刻又回头奔跑,女孩也在后面跟着跑。忽然脚下像是踩到什么,连带着两一起摔倒,
烨跑不动了。“你为什么和我说话?”他问道。“ 因为我们是同类啊!
”女孩静静地说第二天,女好孩的桌面很干净,男孩人的桌面上多了一句“放学,
等我”那天的黄昏像一座桥,连通了两个百我封闭的岛,男孩叫女孩凝女孩叫男孩烨。
也是在那天。烨找到了第二个读太宰治的人,“是个人渣”是凝评价太宰治的第句,
“是个天才作家”是凝的第二句。他们会在屋里一起读那些在别人看来黄色,暴力,荒诞,
离奇的东西。他们也会CCTV5上观看《龙斗》——一个关于自由搏击的栏目,
比赛开始前双方都会赌上东西,然后会一直地看一直地看。赌到什么时候,
用烨的话说:“赌道各自的东西回到各自的手中。
”比赛中当有一方被对方一脚踢到胯下爆蛋时,烨会大呼:“Ni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