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私塾风波阴云低垂，雨水打湿了青石板路。小镇不大，
一条笔直的街道从东头贯到西头，两侧是些低矮的屋舍和零星的铺子。街上的人们，
像平时一样忙碌着，各自做着自己的营生。虽然说是小镇，却也并非十分贫瘠，
只是这里的人们，多数心中各有自己的算盘，对彼此的冷暖漠不关心。
在街道中央的一家私塾外，一个年轻的学子小顾正垂头丧气地站着，
手中捏着一张发黄的书单。小顾，年方十八，面庞白净，眼中却满是倔强和不甘。
他的衣衫虽然已经褪色，但仍然能够看出曾经的整洁与用心打理。就在不久前，
他被塾师严厉斥责了一番，因为他交不出新一年的学费。“没有学费就别来了！
”塾师的话依旧在耳边回荡，仿佛一记重锤，敲在他的心头。私塾里的孩子们，有的窃笑，
有的低声议论，有的冷眼旁观。这样的场景，在这所私塾里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镇上的人都知道，小顾的父亲生病多年，家境日渐困顿，但大家也只是点到为止，
从不曾有人真的伸出援手。小顾只觉得心中苦涩难忍，他知道父母为他读书付出了太多，
但现如今，这条路似乎已经走到尽头。他捏着书单，走在街上，恍若梦游一般。街道尽头，
一个卖草鞋的摊子前，坐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刘伯。他年纪大约六十出头，眼睛半瞎，
靠着微微颤抖的手指编着草鞋。刘伯的草鞋摊子几乎成了小镇的一部分，
每天都有许多行人从他身旁走过，却很少有人停下脚步。草鞋一双不过几文钱，
而刘伯的家境又比这草鞋更糟。这一日，小顾怀揣着沉重的心情，路过刘伯的摊子。
他原本不想理会，只想回家躲避一切，但刘伯却突然叫住了他。“小顾，停一停。
”刘伯用那沙哑的声音说道。小顾迟疑了一下，站定了脚步。他知道刘伯是镇上有名的穷人，
平日里与他交情不多，只是在街上见过几面。小顾心中有些疑惑，
不知道刘伯为何会突然叫住自己。“刘伯，有事吗？”小顾问道，语气略显冷淡。
刘伯微微一笑，露出几颗稀疏的牙齿，“我听说，你被塾师赶出来了？”小顾的脸色一变，
不禁低下头去，“是的，刘伯，我家里实在拿不出那五两银子……”“嗯，”刘伯点了点头，
“你父亲的病，还没有好？”小顾一怔，抬起头来，目光中带着一丝惊讶，“刘伯，
您怎么知道我父亲的事？”刘伯笑了笑，“小镇这么小，谁不知道谁的事呢？
你父亲是个好人，以前常常帮我，他的事，我记在心里。”小顾听到这话，心里微微一动，
眼神中多了一分感激之意，“刘伯，您是个好人，但我不想给您添麻烦。”刘伯挥了挥手，
“你不必多说，我知道你心里有数。来，这是一点小意思。”说着，
他从怀里摸出一小块包袱，递给小顾。小顾下意识地接过，一掀开包袱，
竟看到里面有几块银子。他惊得抬起头来，“刘伯，这……这不行！您家里也不宽裕，
我怎么能收您这些钱呢？”刘伯依旧微笑着，摇了摇头，“小顾，你别推辞了。我这老头子，
没什么用处，这些银子放着也是放着，不如用在你身上。你是个有志气的孩子，读书有前途，
若能成材，那是我这辈子见到的最好事。”小顾心里感动，却依然迟疑，“可是，刘伯，
这……这真的不行。”刘伯笑了笑，“你啊，别跟我客气。这些银子你先拿去，
等你将来有出息了，再想着怎么回报我吧。”小顾的眼睛有些湿润，
他知道自己再推辞下去只会显得矫情，便深深地向刘伯鞠了一躬，说道，“刘伯，
我谢谢您了，这份恩情，我一定铭记在心。”刘伯点了点头，“去吧，孩子，别耽误了学业。
”第二章：回到私塾小顾怀揣着那几块银子，心里百感交集。他回到了家中，
将银子交给母亲，母亲惊讶地问道，“这银子从哪里来的？”小顾如实告知，
母亲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个刘伯，
真是好人哪……可他自己也不容易啊。”小顾点点头，心中又多了一份愧疚。
他决定抓紧时间，争取早日学成，以报答刘伯的恩情。第二天，他带着银子来到塾师的面前，
将钱递了过去，塾师看了一眼，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冷冷地道，“进来吧。”然而，
小顾回到塾里之后，却发现这里的气氛比以前更为冷淡。他的同窗们似乎对他另眼相看，
时常用一种冷嘲热讽的语气谈论他。“他呀，不就是靠别人施舍读书的嘛。
”一个同窗在背后嘀咕，声音虽低，却足以让小顾听得清清楚楚。小顾心中愤怒，
但他忍了下来。他知道，自己的处境不容得他轻易发怒。于是，他更加刻苦读书，
每天早出晚归，几乎没有片刻懈怠。白日里，他埋头于书卷之间，夜里，
他在昏暗的灯光下默默背诵经典。时间一天天过去，他的成绩在塾中渐渐拔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