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飒,经年以后的我终于可以走出曾经的阴霾,以一份平淡的心态积极勇敢面对生活。
很多很多个午后,我独自站在露台看飞鸟低低擦过电线,
往日的青春年少奔跑着从记忆深处呼啸而过,你的样子总是那么真实,我转过脸,
身边却没有你……①十六岁,我一直将它看作是生命里最无望的黑暗岁月。六月的中考失利,
被很多的高中拒之门外,我背着书包穿梭在人群中时,突然觉得无比迷茫。
妈妈狠狠指着我朝爸爸喊:“我不要见到她!”时悲怆绝情的样子我一直都记得。沈墨,
那个我用心喜欢了很久很久的男孩子,当着我的面毫不留情面地对我说:“尹安,
你只不过是我过尽千帆中普普通通的一个,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去真正在乎你!"我最后目送他决然远去的身影,
转过身的刹那就哭到哽咽。而在这样一个千疮百孔的季节,我失去了我最亲爱的姐姐小然。
她那样匆忙地退离我的世界,仓促而又残酷。我感觉我的心灵在小然被推出急救室,
医生宣布抢救无效死亡的那刻也跟着小然一起死去了。很长一段时间,我躺在姐姐的床上,
灵魂脱离身体般麻木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不说话,不睡觉,不吃饭,
不知不觉眼泪就流了满面。我总是做很多冗长的梦,梦里面全都是姐姐小然,我醒来之后,
生活早已颓败成一堆废墟,无望到无路可逃。我无所谓在一所二流的高中当插班生,
无所谓成为班里最不合群的异类,无所谓别人说我叛逆冷漠,
更无所谓被老师骂成是自甘堕落。我混迹在学校的边缘群体里,
习惯了一群人一起明目张胆地逃课,习惯了自以为潇洒地躲在教学楼背后抽烟,
习惯了本着所谓的姐妹义气时不时就跑去打架斗殴。所以,林飒,那时的我从未想过,
这样一个我某一天能和你产生交集。你是中规中矩行走在好孩子完美轨迹上的女生,
独特而优秀,被老师宠溺,被同龄人敬爱,我一直都感觉你离我的生活那么遥远。
而有一天我会将自己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向你,是因为沈墨。
在沈墨带着他的那群党羽声势浩荡地跑到教室门口喊你的名字,
用他一贯的少爷脾气霸道地宣布:“林枫,我就是喜欢你!”时,
躲在人群之外的我在四周一潮比一潮高涨的起哄声里感觉心脏被压抑得一阵沉闷,
脸上却强撑起波澜不惊的安然无事。沈墨是倍受瞩目的男生,
一颦一笑总可以牵扯到一大拨女生的情绪,他异常高调地对你说那句话,让人不容抗拒。
而你只是抱着作业本平淡地从他身边擦过,丢下一句“喜欢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不是被你这样拿来玩噱头的。"你的样子傲慢又寡淡,一向清高的沈墨却没有生气,
他只是深深看着你离去的背影,微微荡开在嘴角的笑容布满馨暖。其实,林飒,
后来在我一次次看到沈墨曾那样用心地花很长的时间等你放学,
撇开他一贯蛮横的脾气细心呵护你,照顾你时,我是讨厌你,嫉妒你的,所以你不会知道,
那段时间你的椅子上被涂满胶水,课堂笔记总是无故被画上大叉,
抑或书本时而失踪……其实这些都是我私下里的报复。②真正与你相识是因为林璟。
在学校里,林璟向来是那种桀骜不驯又胆大逆反的风云人物,我不知道她和多少人有过节。
总之,那次我掺杂在一群女生中间,在巷子深处将无路可逃的林璟截住时,
所有人看着她的目光里全都是同仇敌忾的恨意。即便如此,林璟眼里的戾气一点都没有减少,
她以那种特凛冽的目光瞪着拳打脚踢她的女生,
丝毫都不显弱地喊:“有能耐你们今天打死我!"那一个刹那,不知为什么,
听到四周轻蔑的嘲弄声,看着林璟坚韧固执的模样,我突然无比厌恶眼前上演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