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客人来了呀,帮我好好招待一下。”一双白皙的手拨弄着似丝线的东西,
对身前的人漫不经心地说道。“是。”那人恭敬地应下了。当我睁开眼时,
我和弟弟身在首都。我并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知道那是首都,明明没有看见什么标志性建筑,
但我潜意识里就是这么认为的。我和弟弟既不为自己在这里感到惊讶,
也不去思考我们在这里的原因,我们一直往前走,渴望找到火车站什么的好回家。
路很宽很宽,但奇怪的是没什么人(准确的来说是一个人也没见到),
路旁两边全是医院、疗养院,竟没有任何别的建筑,处处透露着诡异。我们走了很久很久,
终于碰见了一位穿着时髦的女性。她诧异地看了我们一眼,随后扬起了一个热情的笑容,
上前与我们攀谈。很快我们就相熟了,她见我们囊中羞涩,请我们去吃饭,
一路上我们相谈甚欢,我对这位自称为“许姐”的人好感挺高。
许姐开着她的车载我们去远处的一家火锅店,但那附近都是医院,
火锅店在一片医院中显得很是突兀。那里的东西很好吃,我不停地往嘴里塞。
许姐似乎与老板娘认识,但她们几乎没什么交流,又显得很陌生。
饭桌上只有我一个人吃东西的兴致很高,我弟在不紧不慢地嚼着,而许姐也没吃东西,
只是在不停地喝水。“我减肥呢。”许姐见我诧异地盯着她,她笑了笑回答道。“哦。
”我了然,随后坏心眼地夹了一块最大的我弟最讨厌的胡萝卜到他碗里。
“总是打游戏的人可要保护好视力哦。”“知道了。”他淡定地把它都吃下了,我很是惊讶,
他今天竟然这么乖,转念一想,大概是有别人在场,他不好跟我发作。吃饱喝足后,
我们走出了店门。“对了,你们今晚要怎么办?”许姐笑意盈盈。
“我们……”我刚想回答她,突然有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他们都在我前面,
后面怎么会有人呢?我被吓得全身僵硬。“你看见我的树枝了吗?”那人走到我身前,
我看到了他的样貌,他是个中年人,干枯而高瘦,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
一只手的袖管里空空荡荡。“什么?”我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弟把我从他身旁拉开,
他见我没回答,一直发问:“你看见我的树枝了吗?看见了吗……”许姐一脚踹在他身上,
看他的眼神,好像在看什么脏东西。“回到你该在的地方去。”她冷漠又冰冷地说道,
随后又把他踹得远了一些。这次他没再发问了,而是转身往回走去,
我听到他轻轻地说了一句:“又多了一个呢……”“好了,你们今晚要怎么办呢?
”许姐依旧笑意盈盈,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错觉,不知怎么的,
我对她的笑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她的每一张笑脸都好像是一模一样的,连嘴角上升的弧度都是一致的,
就好像只是一个精心设计的程序一样……“我们也不知道。”我回答道。“那不如先去我家?
等你们能离开了就去车站?”能离开了?这几个字她好像没有别的什么意思,
但我却不敢深想。“好啊好啊!”我刚想拒绝,我弟就同意了,我白了他一眼。
“会不会太麻烦你了?”“不会啊,我家里人要是知道有客人来,他们一定会很开心的。
”她这么说我便不好拒绝了,不过悄悄地跟我弟说:“小心点许姐,她可能有些危险。
”“能有什么危险?总比露宿街头好吧。”他显然没听进去,但这话我确实没法反驳,
要是再遇到刚才那样的怪人可就麻烦了。许姐将车停下,开到了路边,眼前的是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