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连被他亲手杀死的运气都没有。我仰头看着头顶唯一的一个窗子,
外面纷纷扬扬地下起了雪。凌羽取我的皮时不时就会停住,这些年,我受过太多伤,
就连身上的骨头都是残缺不全的。我也落过几个孩子,腹部有一道长长的贯穿的疤痕。
所有人都说我是青丘的妖后,不要脸地侍奉自己的仇人,竟然还能盛宠不衰。只有我知道,
多少个夜深人静我侍寝的夜晚,都是凌羽用尽各种各样的手段折磨我。
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说对我的母亲一见钟情,便屠了青丘,要母亲做他的妖后。
母亲宁死不从,捏碎自己的内丹死在长恨河边。她死后,凌羽更疯了。
三千二百一十二只九尾狐,一夕之间,被他杀了个干净。只剩下我,和越延。
本来凌羽是要杀了我的,但是当他看到我肖似母亲的容貌,和我与越延定情的骨笛时,
他笑了。“宛卿,我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如何?”2.我选了越延,也放弃了自己。
那支骨笛被凌羽摔断过,我一节一节地捡起来,又被凌羽发现。他觉得很有趣,
把那一支断过又被我细心修复好的骨笛踩在脚下,磨成了齑粉。“宛卿,
你别忘了你现在是谁的女人。”此刻,凌羽的刀停在我的肋骨处,他愣了一下,
从我的身体里,第二三节肋骨相连的空隙里,掉出了两颗珠子。他饶有兴致地捡了起来,
笑得浑身颤抖:“你竟然把那骨笛做成了珠子,藏在自己的身体里!”“宛卿,
我该说你什么好呢?你的这些情意,越延能懂吗?”瓷白的珠子,在月光下熠熠闪烁。
在我身体藏了这么久,终于也是留不住了。整个夜晚都心平气和的我,
在看到那两颗珠子的一刻,以为早就干涸的双眼竟然也落下了两行清泪。那一晚,
凌羽亲手将我的整张狐皮都剥了下来,烧光了毛发,做成一盏狐皮灯笼。而我却没有死,
我的魂魄被他困在了灯里,成为燃烧的灯油。烈火每一时每一刻都在焚烧我的魂魄,
早就不存在的身体还会有幻觉一般的痛。“越延,”我徒劳地开口,
用空洞的眼睛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