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干出个人样再回来。晓阳撒娇道,我不让你走,你走了,到了十里洋场花花世界,
就把我忘了。要走,也得把我娶了再走。我瞪大了双眼,娶?晓阳,
我现在还在住乡大院的宿舍,大哥向阳去年刚结了婚,二哥正阳复读了几年才考上大专,
下面我还有妹妹读书,现在结婚,咱们俩是上无片瓦遮身,下无立锥之地。晓阳说,
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不怕,都做好了到上海浪迹天涯的准备,我还怕和我的大傻瓜一起睡宿舍。
反正,我不让你去上海。公共汽车返回乡镇的最后一班车是下午三点,
我们围着护城河走了一圈,又去逛了逛商场,晓阳很有心,为母亲买了一些布料,
为两个妹妹各买了一条裙子。那时候,还时兴买布料自己做衣服,像我母亲这样的农村妇女,
除了农忙,不是做衣服就是做鞋,泛黄的煤油灯,火苗一闪一闪,母亲纳鞋底,织毛衣,
偶尔还要到村里的阔绰人家说说好话,用一用别人的缝纫机。晓阳把我送到了公共汽车站,
我们没有进去,临行前,晓阳悄悄地把我领到一个角落里,说,大坏蛋,你蹲下,
我给你说点事。我还没蹲好。晓阳一下抱住了我吻了一下。我愣在原地,傻傻地呆站着。
好一会,晓阳才作罢,转身的时候,脸比苹果还红。初吻,没了。我激动了良久,
平复了一下心情,意犹未尽地往公共汽车上走。那时候公共汽车很少,都是固定的车,
等到上了车我才发现,这不还是上午那辆车,熟悉的售票员、熟悉的座位。我来的早,
车上还没什么人,驾驶员和售票员在各自的位置上打着盹,没等他们反应过来,
我就把钱一放上了车入了座,我也想着快点赶回去,趁着没下班找找武装部的李部长,
晚上请他喝上二两,毕竟一是他今天帮了我大忙,在两位领导面前为我开脱。
二是听邓副县长的意思,这李部长平时也没少说我好话。大家陆陆续续上了车,3点钟,
一声马达响起,公共汽车抖动着发了车。不一会随着颠簸我在车上昏昏沉沉,
车上的人都是乡里乡亲,聊得比天还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