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越带着几个兄弟在江湾别墅打牌。我推着行李箱,一推门,
就看到了裴景越怀里坐着的女孩。容貌姣好,皮肤白皙,大约二十出头的年纪。
眉眼透着一股不谙世事的天真清纯。是我名义上异父异母的妹妹,纪蓝蓝。
因为他身边的好友们起哄,纪蓝蓝正一脸无措地拿着牌看向裴景越。
裴景越饶有兴致地指点她出哪张。姿态亲密无间,
裴景越身边的那帮兄弟却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裴景越正指点着她打第四张牌时,
对面的谢肆意打趣出声:“越哥,你这是犯规。都说了小嫂子自己玩才行,哪有这样的。
”嫂子。我微微失神。我和裴景越在一起三年,他身边的人从未喊过我一句嫂子。如今,
出差两个月,连嫂子都出来了。纪蓝蓝似乎有些难为情,紧咬着唇就要自己打。
裴景越挑挑眉,捏着她手里的一张牌打出去,又低头柔声哄着:“别理他们,玩你的,
赚多少都记你账上。”我还是头一回听他这样柔和的语气,呆怔着有些失神。有人看到了我,
赶紧起身打招呼。“纪然回来了?”裴景越怀里的纪蓝蓝吓了一跳,忙要从他怀里退出来。
却被裴景越给摁住了:“你就坐这儿。”众人一时怔住,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和纪蓝蓝母女的恩怨,裴景越一直清楚。我妈当初为了拦着纪秋生去找杜清月,
在那个雨夜出车祸,成了植物人。甚至,如今还躺在医院里。
坐在他身边的那个人是谁都可以。唯独不能是纪蓝蓝。他在用这种方式羞辱我。我握紧拳头,
只觉得嗓子仿佛被黏住了,声音艰涩:“裴景越,如果你还在因为我之前那件事而生气,
我向你道......”“歉”字还未说出口,抬眼就对上了裴景越疏离又冷淡的眉眼。
他搂紧了纪蓝蓝的腰,眼里的讥诮分外清晰:“纪然,你知道吗?
”“我最讨厌你这幅假清高的模样。”“当女表子还立牌坊。
”【二】数道意味不明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强烈的屈辱要将我整个人淹没。
我将中指上戴了三年的那枚戒指摘下来,放在了入口的玄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