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都死了几天了?”景泰眉头皱得更紧,冰冷的手指抚摸我的脸颊。
和从前哄着我吃药一样眷眷温柔。“好了,阿洛,孩子,我们还会有的,乖。”紧接着,
我便被撵了出去。景泰贴身的太监举伞,追着我踉跄的步子,哭求我上轿。
大雨中我只紧着孩子娇软的,仍散发着奶味的脖颈。听到那微弱到几乎要断绝的呼吸,
眼泪怔怔落下。不臭的啊,我的衡儿好香的,怎么会有味道呢?雨越落越大,
我抱着孩子渐渐冷下去的尸首,回到了冰窖一样的宫殿。这是我和景泰第一个孩子,
三月夭折。晚上嘉贵妃来了,身边的暗卫摁住我奋力的挣扎。一把大火,
她将红色襁褓中的婴孩,抖入事先烧得盈红的火炉。在我绝望凄厉的惨叫中,
方才温着我胸口的小手小脚燃成灰烬。嘉瑜笑得猖狂,末了带着凄楚的泪,
狠狠扇了我几巴掌。“林珈珞,这是你应得的!你应得的!”火焰照亮婴孩扭曲畸形的四肢,
扁曲的脑袋。殿中弥漫炭烧焦肉的味。我哭得情难自已,昏厥过去。昏迷之前,
我看见嘉瑜又哭又笑,疯了一般。裙摆猎猎摆动,刺红,如血。我知道,她恨的不是我,
而是林家。栽赃陷害,闹出一场文字狱。谏言的林家在先帝在时,几乎将嘉瑜父族杀戮殆尽。
行刑那天我也去了。人头落地如落雨,血从木制的刑台上蜿蜒留下,染红了白的鞋面。
嘉瑜当时混在人群中,泪在脸上晶莹蹒跚,攥着衣角隐忍不发出一声。眼底扭曲焚烧的恨意。
我没向追缉的侍卫告发她。嘉瑜母族显贵,出逃后联络将军一脉跟景泰里应外合。
以“清君侧”的名,反了天,杀出一条通往金銮殿的血路。景泰原本是最不得势的小皇子,
却成了天下共主。嘉瑜成贵妃,第一事便要灭我满门。但怎么可能呢!林珈珞是景泰的命。
孩童时期弃养在别院的景泰如流浪狗,任人欺凌。只有林珈珞当他是个人。
她替他挡过无数刀光剑影。曾割肉辅药引,只为救毒伤的他。那些年,他们绵绵相依,
骨肉共生。即位后,景泰不予我名分。却在深宫内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