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她突然觉得好累。累到不想再爱他了。……律师事务所里,
程微意签完所有文件,看着空白的男方签名处,抬头问律师:“男方的名字可以由我代签吗?
”律师有些为难,推了推眼镜:“除非得到他本人同意。”沉默片刻,她拨通陆景淮的电话,
那头却传来阮倾倾撒娇的声音:“景淮哥哥,我想吃城西那家甜品……”程微意心脏刺痛,
却还是竭力维持平静:“有件事情我想和你商量。”很快,陆景淮低沉的嗓音传了过来,
“什么事?阿意,我现在很忙,任何事你决定就好。”她再次确定,“任何事,
我都可以替你决定吗?”他笑了笑,语气温柔:“当然,结婚这么多年,
家里什么不是都由你决定?”“那好,那这件事,我就自己决定了。”电话挂断,
程微意垂眸,在空白处一笔一划的郑重签下了陆景淮的名字。在送程微意出去时,
律师提醒她:“陆太太,离婚协议将在一个月后生效,期间您若是后悔的话可以随时撤回。
”她忽然就笑了,笑声很轻:“不了,我绝不后悔。”这个婚,她离定了。
从律师事务所出来后,她又打了辆车,马不停蹄地赶往医院。“你好,我要流产。
”“确定要做流产手术吗?” 医生扫了一眼报告,“孩子很健康。”“确定。
”医院的手术台上,冰冷的器械声让她浑身发冷。她闭上眼睛,想起程屿墨当年追她的样子。
大学迎新晚会上,他作为学生会主席致辞,却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忘了词。后来人人都说,
金融系的校草栽了。那个从不见女色的高岭之花,追一个女孩追了整整一年。初雪那天,
他在女生宿舍楼下摆了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自己站在雪里等了一夜。暴雨夜,
他因为她随口一句 “想吃城西的蛋糕”,开车跨了半个城市。最让她沦陷的,
是那次校庆晚会。她表演钢琴独奏,弹到一半琴键卡住,全场尴尬。下一秒,
陆景淮直接走上台,在她身边坐下。“我陪你。”他修长的手指落在琴键上,
和她共弹完那首《梦中的婚礼》。台下尖叫声几乎掀翻...